18. 第 1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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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梨台院的门，谢子曜拉着苏芷大步往意芷阁走。

“你慢点！慢点啊！”

苏芷两条小细腿抡得要冒火星子都追不上，干脆甩开了他的手。

谢子曜居高临下看着她，脸上有隐隐怒气。

“急什么，赶着去投胎吗？”

看她那傻了吧唧的样子谢子曜就来气，闭了闭眼睛，忍了又忍：

“苏芷，你是傻子吗？让你拿烫茶你就拿？”

“你才是傻子呢！本来你不来我也准备放下了，烫一小会儿又没什么……”

谢子曜无奈地叹气，把她的手轻柔地握过来，看着红红的指尖，心疼地抚了抚：

“疼不疼？”没有刚才的怒火，声音很轻。

苏芷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了，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，要是谢子曜像刚才那样对她发火，她可以一点不示弱地和他战斗到底；但是他像现在这样声音温和下来，心疼地看她，又长得如此俊俏好看，苏芷就斗不起来了，在原地扭扭捏捏的，尽量低头不看他。

突然，她感觉指尖一阵湿软，抬头发现他把自己的指尖浅浅含进了嘴里，眼神莫名地盯着自己。

苏芷感觉浑身一股电流从之间传往四肢百骸，脸上腾地升起一片红云，她瞪大眼睛看着他，想起了前世一些不太妙的回忆。

前世在重重深帐之中他过分了的时候，含舔的可不止是她的手指，可以说她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没被他侍弄过。

他花样多，小小床帷之间她无处可逃，缩到角落里也会被他握着脚踝一把拉回。

此刻苏芷看着他薄而立体精致的唇，分明眼神中不含任何前世在床帐中那般炙热的情*欲，却让她无端惶恐，从头麻到脚。

苏芷猛地抽回手，藏在长裙之内的腿条件反射地夹紧，左看右看才低声骂他：

“你干什么呀？旁边还有下人呢！”

四周不太多的几个小厮丫鬟们皆目不斜视，装做自己是瞎子和聋子。

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，带出湿濡，显得他的唇红润润的，谢子曜无辜眨眼：“你这么大反应干嘛？”

“我……我去给老夫人请个安，都来母亲这儿了，不去看看老夫人说不过去……”

苏芷避着他的眼睛，红着脸跌跌撞撞快步跑了。

到了老夫人住的宁舒院门口，苏芷脸上的烧还没退下去，她不得不用微凉的手背在脸上捂了又捂才进了宁舒院。

宁舒院里消息灵通，苏芷还没来，已经有下人将梨台院里发生的事情给老夫人都说了一遍。

年过花甲的老夫人王氏原本高座在四方塌上闭目养神，沉着脸听完便是怒斥：“这个裴氏真是不像话！我还没有说什么，她倒是先越过去插手了！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？我还没死呢！”

“老夫人消气。”旁边的丫鬟蝶儿忙给她顺气。

“哼！从小到大不见她对天曦多关心，倒是成了亲要在儿子面前展现她的母爱了？惯会拿鸡毛当令箭摆她的架子，直把家里搅和个鸡犬不宁，从不想着天曦好的！”

“苏芷再如何，那是天曦自个儿喜欢，老头子也满意，往后若是真犯了那原则性错误，我自不会放任，却不是轮到裴氏在这儿没事找事！”

“老夫人莫气了，当心气坏了身子。好在世子爷及时赶到了，听蝴儿姐说，少夫人手烫得不严重，就是红了些，世子爷也惩戒了那个叫小彩的丫鬟。”

“哼，那等爱搬弄是非带坏裴氏的丫鬟是该好好惩戒，也给梨台院上上下下都做个表率。这样，你待会儿去一趟梨台院，罚刚才在中堂看热闹却不劝阻的丫鬟们一人一月份例。另外差人挑好些的膏药送到意芷阁，再从我私库里挑两匹新进的云锦一同送过去，要颜色鲜亮些的。苏芷受了委屈还撑着体面没同那裴氏闹起来。”

“还有，那个汤氏，往后她递给明昭侯府的拜帖，没什么要紧事就拒了吧。”

“是，老夫人。”

王氏还要再嘱咐，外面却传来通报。

“老夫人，少夫人来了。”

三人对视一眼，王氏放下茶盏，收了怒气。
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
“给老夫人请安，老夫人敬请福安。”苏芷温顺恭敬地弯腿屈身欠礼。

苏芷余光看着高位上的老夫人，谢子曜的祖母，心里隐隐忐忑。

老夫人年过花甲，但是精神面貌很好，甚至上了精细的胭脂，能看出她年轻时定是个大美人。

身着青黛色对襟连袄，绣纹工整细密，额上青履带镶深红玉石，头发一丝不苟盘起，质感极好的衣料上无一丝不和谐的褶皱。她整个人看起来尊贵又肃穆，气场迫人，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敬意。

“起身吧。蝶儿，把小芷扶到离老身近些的位置坐着。”

苏芷抬头，对上一张慈爱的面孔。

“谢老夫人。”苏芷对着她得礼地微笑。

“最近同天曦相处得可好？”王氏使唤蝴儿给苏芷端了杯茶。

苏芷一愣，一时没反应过来天曦是谁，难道是谢子曜的字，肯定是了，老夫人还能问谁。

苏芷接接茶的档口掩饰住自己的怔愣，不管她跟谢子曜感情好不好，在老夫人面前是肯定不能露出来她连自己夫君的小字都不知道的。

于是她羞涩一笑，低声道：“世子他待我很好，新婚夜那晚，孙媳同他有诸多误会，好在现在都解除了。”

甜蜜完，她又惆怅道：“可惜世子公务繁重，孙媳但心他的身体却帮不上什么忙，不能为他分忧实属惭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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